静静的顿河读书报告(五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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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顿河读书报告(五篇)
时间:2023-06-06 13:55:11     小编:zdf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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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静静的顿河有感篇一

趁着这几天休息,我读了《静静的顿河》的梗概。因为时间关系,也因为这本书实在太厚了,也只能读一下梗概。

这是真正的史诗,真实地描写了每个生命的悲剧、痛苦和创伤,作品散发着强烈的有别与社会主义或所谓共产主义的人道主义气息,你可以感受到哥萨克的生活,哥萨克浪漫不羁的性格,他们对春种秋收的眷恋,他们对生与死的豁达无畏,他们对正教虔诚的信仰。我非常喜欢文字里对顿河大自然风貌的描写,这些文字让人安静,让人暂时忘却了残酷生活里的死亡:黑夜里星星流着悲哀的眼泪,冬日的月亮,像战争和火灾的血红光亮一样,烟雾朦胧地在村庄的上空照耀着;初春的早晨,顿河边的树林、草地、湖泊和光秃秃的田野,都庄严地和静静地被粉红色霞光的火堆阳照得通红;像母亲的膨胀的乳房一样的满潮的小河里流淌着清凉的,像孩子的眼泪一样纯净的泉水;像缎子一样光滑的,绿油油的冬小麦,全身凝结着眼泪一样的露珠,像怕冷一样紧紧贴在松脆的黑土地上,吸着黑土地的黑色鲜血;野麻丛里,连续不断地发出了鹌鹑斗的咕咕叫声,金花鼠吱吱叫着,野蜂嗡嗡叫,被风吹动的青草沙沙响,云雀在流动的蜃气当中歌唱,远处的干枯的山沟里,有一挺机枪顽强地、凶狠地和沙哑地嗒嗒嗒响着,表示着人类确实是万物之灵。

在这些美丽的背后是什么呢:在一个明媚的春天,红军李哈乔夫被俘并押送上路,树枝上那褐色的芽儿已经灌足了三月的甜汁;那种淡淡的、隐隐约约的香气预示着春天的繁荣,预示着太阳转回后生命又要开始。在离维奥申七俄里的地方,在一片荒凉的、起伏不平的沙地上,几个押送的哥萨克惨无人道地把他砍死了。先是活活地挖掉了他的眼睛,砍掉胳膊,割下耳朵和鼻子,又在他的脸上来来回回地划了几刀。他们解开裤子,一面叫骂,一面对着他那高大、英武、健美的身子撒起尿来。他们对着血肉模糊的躯体骂够了,然后一个哥萨克踩住轻轻哆嗦的胸膛,踩住仰面倒在地上的身躯,斜砍一刀,把头割了下来。最无渲染的文字具有最强的冲击力。

静静的顿河,整篇文字是那样安静、平静、冷静;就像他笔下那条静静的顿河,带着无限的忧郁、惆怅;流露出一丝一缕淡淡的哀愁;饱含着对大自然的崇拜,对生命的敬畏;充满了那种对人类的痛惜心情!葛利高里内心的伤痛和珍爱;那宁静的庄严的顿河,那用哥萨克的鲜血灌溉过的草原,草原上的花草树木和飞禽走兽;这一切读来令人心里不由得隐隐发颤和作痛;为相互残杀的哥萨克男人,为苦难中顽强生存的哥萨克女人,也为那永远静静地流淌,流向历史深处的顿河。

当一个作家从内心归属于一片土地时,他的血液里就流淌着那片土地的精神、传奇、风采、历史及其崇高的形象,而那片土地所传达给他的某种特殊启示,将凝聚成这个作家毕生赖以表达的字符,在他的这些字符里所传达出来的,是那种最擅长抒发心灵和情感之美的语言,他不是从世界文学的潮流中,不是从书架上的字纸堆里,而是从炎热的夏天、寒冷的冬天、长葡萄的平原或积雪的高山之间获取灵感,获取文字的力量和决心,只有对土地的眷恋和心有所属,他的文字才能如此从容不迫和富有个性。

人生不求面面完美、事事顺心,只要不昧着良心就行。我们应当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帮助那些无家可归的人,而不是眼巴巴的可怜他们,要从内心对生命涌现出爱,我们反对战争,热爱和平,只有和平才能让世间有爱。

篇三

读静静的顿河有感篇二

《静静的顿河》是一本这样的书,他囊括了一个国家的历史,几段历史的历史与一个人的历史,但它不是一本历史小说,不是我们所以为的下里巴人——虽然作者从头到尾都是用最通俗的话写作,但它是一本厚重的书——我相信,形式永远只是装饰。

作者肖洛霍夫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经历了俄罗斯最有史性的三个年代,经历了一个民族从生到死再到生的过程,经历了史家所谓之乱世,经历了如笔下主人公葛利高里般矛盾的自我斗争。

可以这么讲,没有哪部真正意义上的俄罗斯文学作品是不具有哲性的。如这本书,从哲学上的时间(一个人、一群人的由生到死再而生)进而演进成为空间上之繁复的过程。我相信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金人译出的这四卷本《静静的顿河》会带给每一个灵性的人以震撼。

金人的译本流传于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准确地说,那是我们的祖国和这本书的故事交叉的集合,一个集合包容了多少相同的故事,而这些故事又能带给故事里的人以什么?翻译永远都是再创作,他是拿着肖洛霍夫的笔,写他的事而孕育着自己国土上河流的波涛。

主人公葛利高里不是英雄,他也没有办法成为英雄。他懦弱,他简单,他空虚,他孤陋寡闻,他郁郁寡欢,他拥有一个平凡人所有的一切弱点,然而永远是平凡人写就历史,作者也许不太想告诉我们这一切,而葛利高里却一直在讲给我们听。

历史是站在高层建筑上的人玩弄的把戏。每一个偶像(或更细致的称为“寄托”)的矛头指向何方,无数平凡的人便冲向何处。死亡是一个人的历史,历史是一群人的死亡。这样的一群人总以为在矛头指向的那个地方有着希望,然而希望总为我们所知的那样“那有着幸福的地方,早就有人在那里守卫……”

历史造就了一群人,也毁灭了一群人;政治解放了一群人,而抛弃了更多的人。如果诺贝尔文学奖在近一百年还有什么更加现实意义的话,那么只在于它予作品以肯定,而肯定的那些作品必然是政治娼妓后每一个“受难者”的产物。《静静的顿河》就是这样的一本书,作者不敢于明言,因为他所在的那个国家、那个时代、那段历史给每个平凡人以希望,而希望是牢笼,是政治的宠儿,斯大林绝对明白这一点,可他是玩弄把戏的那个人,同许多政治家一样(我们每个人都无法摆脱干系),谁不想让马戏团里的动物仅且仅仅只作为娱乐的“宠物”?诺贝尔奖在那个时代是囚笼里的一粒珍珠,而《静静的顿河》把它向笼子的边缘推近了一步。

在阅读的过程中,我想起了余华所谓的“活着只为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论断,我不信了他,因为更高层次的“活着”同样存在:你不可以吃不饱,而你吃饱了,你就不能像没吃饱的人那样无休止地希冀食物的存在。所以人生而为之的意义与价值,是在抗争的希冀中得来,是在失望的绝望中得来,是在深思的顿悟中得来,但丁在他的地狱的门口放置了一个令人深思的话语:“进入这个门,你就要放下一切希望”

《静静的顿河》讲述的每一个人都是罗丹的那个思想者,那个坐在地狱门前赤身裸体的人,他的绝望与希冀只停留于哪一瞬间,他向人赤裸的证明活着的价值:不在于过去,不在于未来,而在于现在。

所有人都是迷茫的,在这本书里,在这本热烈的、沉郁的书里,他们的绝望与希望如他们所热爱的河流一般飞腾在他们的土地上。

这种希望与绝望是一种逃避,是对于政治的迷茫,他们关心的不是一个国家的命运,而是个人的生活——这是多么质朴与诚实呵!然而沙砾注定要顺河流而去,静静的顿河刷去了几千年平凡人的生活的印记,伴随着人类的绝望与希望继续流淌,直到不再拥有绝望与希望——他永远都是如此安静。

在我的这篇读后里并没有大段的讲述这部大书的内容,因为那是投机者的行为,我认为,内容永远都是类同的,如果只为了拼凑字数,我可以选择远离那些严肃的书籍。我没有把这部作品当作一本小说来读,更懒于像某些“专家”那样字斟句酌的“死”读。我可能某一天会忘记这本书的内容,甚至现在我竟然忘去了这本书的主人公到底叫什么名字,但我抛下这一切想法仅仅虔诚的阅读后,我想到我们的国家,我毕竟是一粒沙,融入我们这个民族的大河中,同样的希望与绝望让人在百年内生而死死而生的国家,我踌躇满志。

读静静的顿河有感篇三

一提到最伟大的俄语文学作品,很多人首先会想到托尔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想到他们的代表作《战争与和平》和《卡拉马佐夫兄弟》。英国作家毛姆把《战争与和平》列为他心目中的世界十大名作之首,奥地利心理学家弗洛伊德则宣称,《卡拉马佐夫兄弟》才是最伟大的小说。毛姆主要是从文学创作角度来看的,而弗洛伊德之所以推崇《卡拉马佐夫兄弟》,是欣赏里面的弑父情结,认为揭示了普遍的、深度的人性。这两本书我都读过,然而读了《静静的顿河》之后,我以为最卓越的俄语文学作品,应该是后者。

现在,我们把这三部作品比较一下,说明《静静的顿河》为什么胜出?

从结构样式看,《战争与和平》与《静静的顿河》最为接近,都属于史诗巨著,都展示了宏大的历史场景,塑造了众多生动的艺术形象,那种对于历史横断面的全景式描绘,创造了不仅属于俄罗斯民族的巨幅生活画卷,也是关于人类生活场景的百科全书。

从结构处理和人物塑造上对比,肖洛霍夫和托尔斯泰各有胜负,托尔斯泰擅长处理复杂的人物关系,营造繁复而精密的艺术结构,从而使他的作品在结构上极其严整,这一点,肖洛霍夫似乎略有不及。从已经写成的作品的看,(尤其是前两卷设计的线索)《静静的顿河》在早期的结构处理上,似乎是想写四条线索:一是以葛里高利为中心的麦列霍夫家族,代表自耕农、中农阶层,二是以科什沃依为中心的贫雇农革命分子,三是以李斯特尼斯基父子为中心的地主阶层、保皇派,四是莫霍夫家族为代表的商人阶层。但是后来,后两条线索明显地中断了,李斯特尼斯基父子的结局只是在结尾部分,间接地有个交代,而莫霍夫逃走以后,就不知所踪了。再从全书的结构看,《静静的顿河》在结构处理上,不够严整,尤其是第二、第三卷的内容,松散、拖沓,插入了很多和主体情节不相干的内容,比如革命者本丘克和安娜的故事,而主人公葛里高利几乎被淹没地看不见了,直到第四部,才渐渐显露出来,使得结构的主体清晰、明确,首位连贯。所以,从艺术结构看,托尔斯泰高出一筹。

再从人物塑造的成就看,表面看,两个人的成就不相上下,主体人物都塑造的生动、鲜明,然而,仔细体会,我以为,肖洛霍夫要高出一筹。《战争与和平》也许是因为描写贵族的生活,所以,塑造的人物有明显的“做作”痕迹,这也许是因为贵族的生活和举止都符合伦理规范的缘故,温文尔雅,循规蹈矩,但是总是给人感觉缺乏更多的生气和活力。《静静的顿河》就不一样,塑造的人物极其生动、鲜明,不仅跃然纸上,甚至可以从书本里跳出来,有站到读者面前那种真切感。而几个主要人物的塑造,更是浑然天成,没有一丝一毫的斧凿痕迹,热情艳丽的阿克西妮亚,贞洁贤淑的娜塔莉亚,放荡妖冶的达丽亚,脾气暴躁的潘苔莱,粗野顽固的彼得罗,狡猾又愚蠢的福明,等等,即使一个小人物,一个普通的哥萨克男人或者女人,都描写的非常生动,而且这种生动有一种自然而然的美感、真实感,仿佛只是用精准的白描把原本真实的生活临摹下来一样,没有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迹。更重要的,在这种真实之中,有一种高贵的“诚挚”,这恰是作品的根本魅力所在。因为任何艺术形象都要通过感染受众,才能使形象真正“活”起来,并成为经典。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创造了不朽的艺术形象的作品,最终都得以保留,因为时代可以更迭,故事也可以重复,但是独特的“人”的魅力不会因此而衰减,不同时代的人,都可以通过对艺术形象的解读,观照到自己的生活。《静静的顿河》比《战争与和平》更能深入人心,也许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显现出它的“诚挚”。

至于说《静静的顿河》和《卡拉马佐夫兄弟》相比较,显然,这是文学和非文学的区别,《静静的顿河》是最纯粹的文学,没有一句说教,甚至没有任何议论,它对人生的深刻把握和揭示都是通过情节进展的人物来展现的,自然而然,非常纯粹,任何一个读到结尾的人,都可以在这种漫长的叙述之后,领悟到那种勘比希腊悲剧一般的悲壮与沧桑感,似乎我们在“这个在太阳的寒光照耀下、光辉灿烂的大千世界”所经历、所感受的一切,一切的悲欢哀乐,都包含其中了。而《卡拉马佐夫兄弟》显然是“小众”作品了,它更像是一部用文学语言写成的哲学著作,尤其是“宗教大法官”那段,连篇累牍的说教,如同哲学分析。俄国人的哲学思想,大都体现在文学作品里,似乎俄国人不太擅长哲学叙述,这一点和德国人形成鲜明的对照:德国人的文学作品都充斥着浓重的哲学思辨,比如《浮士德》,比如卡夫卡。从这个意义上,《卡拉马佐夫兄弟》和《静静的顿河》这二者,没有可比性。

迄今为止,《静静的顿河》被译成92种语言,在全球上百个国家一版再版,发行量超过一亿册,2005年还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确定为肖洛霍夫年,以纪念这位倾倒众生的伟大作家。苏联解体之后,许多体制内的曾经的御用写手们的作品都销声匿迹了,而《静静的顿河》仍然二度登上俄语畅销书排行榜的榜首,实在不是偶然的。很多人反对肖洛霍夫的一个原因,是因为他是体制内作家,而且还是官方的作协主席。作为体制内的文化官僚,肖洛霍夫曾经支持苏联官方的文化高压政策,有为虎作伥的劣迹。不过,一个人的思想和所作所为总是复杂的,不能以他个人的功过掩盖其艺术成就,海德格尔始终是一个忠实的纳粹党徒,但不可否认,他是二十世纪最有影响力的思想巨擘;同样的,不可否认肖洛霍夫巨大的艺术成就,毫无疑问,肖洛霍夫是继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之后,全球最具影响力的俄语文学大师。以思想成就而论,肖洛霍夫要比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稍逊一筹,但是以才情而论,肖洛霍夫是更纯粹的文学家,《静静的顿河》无愧于俄语文学的颠峰之作。

读静静的顿河有感篇四

《静静的顿河》是一本这样的书,他囊括了一个国家的历史,几段历史的历史与一个人的历史,但它不是一本历史小说,不是我们所以为的下里巴人——虽然作者从头到尾都是用最通俗的话写作,但它是一本厚重的书——我相信,形式永远只是装饰。

作者肖洛霍夫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经历了俄罗斯最有史性的三个年代,经历了一个民族从生到死再到生的过程,经历了史家所谓之乱世,经历了如笔下主人公葛利高里般矛盾的自我斗争。

可以这么讲,没有哪部真正意义上的俄罗斯文学作品是不具有哲性的。如这本书,从哲学上的时间(一个人、一群人的由生到死再而生)进而演进成为空间上之繁复的过程。我相信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金人译出的这四卷本《静静的顿河》会带给每一个灵性的人以震撼。

金人的译本流传于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准确地说,那是我们的祖国和这本书的故事交叉的集合,一个集合包容了多少相同的故事,而这些故事又能带给故事里的人以什么?翻译永远都是再创作,他是拿着肖洛霍夫的笔,写他的事而孕育着自己国土上河流的波涛。

主人公葛利高里不是英雄,他也没有办法成为英雄。他懦弱,他简单,他空虚,他孤陋寡闻,他郁郁寡欢,他拥有一个平凡人所有的一切弱点,然而永远是平凡人写就历史,作者也许不太想告诉我们这一切,而葛利高里却一直在讲给我们听。

历史造就了一群人,也毁灭了一群人;政治解放了一群人,而抛弃了更多的人。如果诺贝尔文学奖在近一百年还有什么更加现实意义的话,那么只在于它予作品以肯定,而肯定的那些作品必然是政治娼妓后每一个“受难者”的产物。《静静的顿河》就是这样的一本书,作者不敢于明言,因为他所在的那个国家、那个时代、那段历史给每个平凡人以希望,而希望是牢笼,是政治的宠儿,斯大林绝对明白这一点,可他是玩弄把戏的那个人,同许多政治家一样(我们每个人都无法摆脱干系),谁不想让马戏团里的动物仅且仅仅只作为娱乐的“宠物”?诺贝尔奖在那个时代是囚笼里的一粒珍珠,而《静静的顿河》把它向笼子的边缘推近了一步。

《静静的顿河》讲述的每一个人都是罗丹的那个思想者,那个坐在地狱门前赤身裸体的人,他的绝望与希冀只停留于哪一瞬间,他向人赤裸的证明活着的价值:不在于过去,不在于未来,而在于现在。

所有人都是迷茫的,在这本书里,在这本热烈的、沉郁的书里,他们的绝望与希望如他们所热爱的河流一般飞腾在他们的土地上。

这种希望与绝望是一种逃避,是对于政治的迷茫,他们关心的不是一个国家的命运,而是个人的生活——这是多么质朴与诚实呵!然而沙砾注定要顺河流而去,静静的顿河刷去了几千年平凡人的生活的印记,伴随着人类的绝望与希望继续流淌,直到不再拥有绝望与希望——他永远都是如此安静。

在我的这篇读后里并没有大段的讲述这部大书的内容,因为那是投机者的行为,我认为,内容永远都是类同的,如果只为了拼凑字数,我可以选择远离那些严肃的书籍。我没有把这部作品当作一本小说来读,更懒于像某些“专家”那样字斟句酌的“死”读。我可能某一天会忘记这本书的内容,甚至现在我竟然忘去了这本书的主人公到底叫什么名字,但我抛下这一切想法仅仅虔诚的阅读后,我想到我们的国家,我毕竟是一粒沙,融入我们这个民族的大河中,同样的希望与绝望让人在百年内生而死死而生的国家,我踌躇满志。

读静静的顿河有感篇五

在秋天的下午阅读《静静的顿河》,每次抬眼都能望到阳台外清爽的蓝天,刹那间的心思已经飞到了遥远的顿河边上,我自己化身为头戴制帽脚蹬长靴的哥萨克,四下是如烟的大草原,耳畔响着哥萨克的古歌:“不是犁头开垦出这沃野千里,开出千里沃野的是战马铁蹄,千里沃野种的是哥萨克的头颅,装扮静静顿河的是年轻寡妇……”这是读者阅读的造化,也是小说家的造化,相信此刻如果能够与作者面对面,那么在两个人的对视里必定都是会意的微笑。

顿河之美在于肖洛霍夫用细致入微的笔触描绘出的哥萨克世界,这个世界不是高手匠人那样构建出来的,而是对土地与人的情感宣泄。基于作者对顿河的熟悉,使得他对每一个细节和人物的刻画驾轻就熟,几个主要人物的描写有浑然天成之感,格里高力在白军和红军中的摇摆不定;阿克西尼亚对纯真爱情的执着追求;潘捷莱性格暴躁一言持家但对亲人怜爱交加,娜塔丽娅的善良美丽却性格刚烈。每一件相关事件的发展,你会发出这样的感叹:人在这个时候,就是这样的!而不应该是别的样子的。

哥萨克既是士兵又是农民,士兵在历史上通常扮演的是镇压者的角色,农民则永远处于被压迫者的地位,而在哥萨克人身上,这二者融合的是那么自然。马,酒,枪……这些元素反复出现在小说中,成为哥萨克人的一部分,既是顿河画卷中的点缀色,有时候又成为小说的主旋律。只有粗犷的民族才于这些词汇连接在一起,当这些词汇成为一个民族的历史符号时,读者就会感知到这个民族的成长之路是从血与火中走来的。这些人物和事物从开篇起,就像山巅初融的雪水,每个哥萨克都是一颗微小的水滴,组合为一体时就迸发出巨大的感染力,读者在阅读时会被这缓慢但不可阻挡的力量推动着,尽情体会哥萨克的粗鲁野蛮、单纯幽默,保守和卑微,会认识一群奴隶的后裔,一群不屈的战士,一群小农意识支配下的农民和无政府主义者,这些人性的魅力贯穿全篇,使得小说成为和谐统一的整体。

按照镜头构建法的分析,《静静的顿河》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算是近景,人物所处的战火烽烟是中景,在这一切的背后的远景,则是绚丽所彩气象万千的顿河风景画,从春天到冬天,肖洛霍夫不厌其烦地描绘着那片博大的土地,每一朵顿河的浪花,每一片草原上的草叶,每一朵苍穹上的繁星,还有春水泛滥中的鱼群,麦浪翻滚中的大雁……只有在俄罗斯民族那样宽广的土地上才能诞生这样的情感,只有这样的土地才能诞生这样的作家。一个蜷缩在城市胡同中作者永远不可能有博大的心胸,他不可能体会到草原之美的,他也永远弄不懂,为什么有的作家会痴迷于描写高天上的流云和草地上的蝴蝶。

有人说过,老舍先生的《茶馆》有一点非常厉害,那就是剧中人物往往只有之言片语但读者却能从这片刻的出场中窥见此人的性格,肖洛霍夫同样具备这样的神来之笔,在顿河中有时候仅仅是一个简短的感叹,就能勾勒出一个人物的速写。俄罗斯小说家一向是擅长对话描写,肖洛霍夫的《顿河》也不例外,在这里我想说到另一位俄罗斯作家妥斯脱耶夫斯基,与之相比较,妥斯脱耶夫斯基推理式的对话就显得拖沓和枯燥。肖洛霍夫出身乡村,对乡村俚语方言的运用,大量的哥萨克歌谣穿插其间,或悲或喜,信手拈来,神韵自成。因为作者的心属于那片土地,因为作者爱那片土地,所以,无需取巧,一切尽在掌握中。而读者应该感谢的除了肖洛霍夫,还有译者。王小波说,最好的文章是译文。我深以为然。我先后买过两个版本的《静静的顿河》,人民文学出版社版本的显然不如漓江出版社这一版,漓江版的译者力冈,据说是翻译俄文的权威,单从这本书的翻译上来看,权威是肯定的。他译出了小说的神韵,也译出了哥萨克人的灵魂。

我一直认为,当小说脱离了土地,脱离作者所赖以生存的根基,脱离民族性,地域性,脱离了作者的本体性,那么,小说就已经死亡。一篇中国人的小说读起来像美国人写的,一个日本人的情感看上去更像一个印度人的,这这样的小说是失败的。人本小说根本上讲是对小说的背叛,一个人从降生时起,他就不可能没有国籍,没有地域性,对于一个中国作家来说,他(她)首先是中国人,其次才是人,泛人性论同样是对人性的亵渎。

美有内在统一的本质,又以千姿百态的表象展现出来,雨打芭蕉是美,金戈铁马也是美。当然,这取决于读者主观的审美情趣,审视一种风格的文字,宛如看风景,比如大漠黄沙,一个旅行者看到的是发自内心的赞叹:浩瀚、苍凉、雄浑等等,而一个生活在沙漠中的土著,必然抱怨自己所处的穷山恶水,这不是矛盾,只是观看者所用的角度不同。我姑且把自己当成一个顿河边上的旅行者。

诚然,《静静的顿河》一书使用的是现实主义手法,在它获得诺贝尔奖的颁奖词中,瑞典人也提到:“肖洛霍夫在艺术创作中并没有什么创新……现实主义这一手法,与后来的小说创作艺术出现的一些模式比显得简单而质朴……”我以为,小说的终极目的在于表现小说家想表现的思想,传达小说家想传达的观点,讲述小说家想讲述的故事。当小说最终产生了力量,使读者产生了共鸣,让作者完成了自己的任务,那么创作这个小说所用的艺术手法就是成功的,就是胜利的,无所谓现实主义或现代主义,小说是表达思想,宣泄情感,而不是买弄技巧,以金庸小说里的人物为例,黄药师武功的奇巧华丽可以成为大师,郭靖的敦厚凝重也可以自立一家。

现实主义过时了吗?没有,每一种现代主义离开了现实主义都会成为无根之水,成为空中楼阁。小说不是隐藏,不是让读者在迷宫里晕头转向,也不是让读者赞叹建筑迷宫者有多么高超的手艺,更不是小说家躲在斗室中的孤芳自赏。作为小说家任性的肆意妄为和心血来潮,产生了这样那样的实验,这些实验令人尊敬,但到今天,没有一种小说手法的成就能够超越现实主义,也没有一种现代技巧能够构建起《顿河》这样一部宏大的哥萨克史诗。

瑞典老人们对《顿河》获得诺贝尔奖的决定时指出,“肖洛霍夫在描写俄罗斯人民生活中一个历史阶段的顿河史诗中所表现的艺术力量和正直。”在六十年代的前苏联,今天,我们回过头来审视处在那个时代那个国家中的作者,在那时,能够不娇柔不做作不掩饰,能够以正直的决心和正直的良心来描写真实的人性之美,站在与《日瓦戈医生》《古格拉群岛》的同等意义上,肖洛霍夫和《静静的顿河》理应获得读者更多的尊敬。

当一个作家从内心归属于一片土地时,他的血液里就流淌着那片土地的精神、传奇、风采、历史及其崇高的形象,而那片土地所传达给他的某种特殊启示,将凝聚成这个作家毕生赖以表达的字符,在他的这些字符里所传达出来的,是那种最擅长抒发心灵和情感之美的语言,他不是从世界文学的潮流中,不是从书架上的字纸堆里,而是从炎热的夏天、寒冷的冬天、长葡萄的平原或积雪的高山之间获取灵感,获取文字的力量和决心,只有对土地的眷恋和心有所属,他的文字才能如此从容不迫和富有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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